第二十二章 不如以身相许

圣诞节这天，动漫社在附近中学有一场演出。

临出发前，原本出演七秀的同学腹痛不止，到了医院一查，是急性阑尾，要立即手术。得知此消息的叶夏，先是安抚那位同学好好做手术，随后立即跑到陆小北寝室说明缘由，恳请她帮忙出演。

二话没说，陆小北立即应下。等到了学校的报告厅，陆小北才幡然想起来，今天下午原本是要和唐宋一起去杭州大剧院听音乐会。

心虚地咬着大拇指，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
“北北？”

“学长，那个，今天下午，我去不了了……”解释完事情的经过，陆小北有些惶然地继续啃咬手指，等待着未知的宣判。

“没关系，你们几点结束？”

“五点半……”

“好，咱们五点半，在你们演出的地方见。”

“嗯嗯，好的。”

陆小北缓缓吐出一口气，看着通话记录里的“唐大美人”，微微发愣。她刚刚好像忘了和他说，这次的搭档还是王奕，这个……应该没有太大影响吧。

“想什么呢北北。”颜雨这次饰演的是《银魂》中的神乐，一身红色无袖旗袍贴体合身，橙红色发丝俏皮疏懒，蓝瞳眨啊眨的极为可爱。

“小雨，你真好看。”由衷的赞美溢出唇齿，陆小北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，捏了捏她的两个包包头。

“嘿嘿嘿……别这样，我会害羞的。”

“小妞儿，来，给你陆爷笑一个。”单手轻挑起对方的下巴。

颜雨很听话地笑了起来。

陆小北嘴角抽了抽：“……咱能别笑得这么傻成么。”

后台，化妆间。

“嗨，北北。”王奕如往常般打着招呼。

“嗨。”陆小北如常回应，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。

“唉？王奕，你把头发染回黑色了？”颜雨主动上前和王奕搭话，看向镜子中的他，墨黑发丝略显蓬松，依旧是小卷毛，刘海有些凌乱，刚好露出眉眼，颜雨的视线下移细细观看，镜中人眉清目朗，耳朵圆润可爱，脸型轮廓分明，小麦色的皮肤增添了一抹阳光。印象中，唐宋的发型也是如此，但与王奕不同的是，唐宋的发丝柔和直顺，碎剪的刘海更显清隽雅致。

“嗯。”对方回以微笑。

“黑色挺好看的。”除了自然卷，如今的发型感觉像是唐宋的复刻版。

颜雨再次看向柜台镜，不大不小的镜框刚好将他们容纳，就连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，也能让自己偷偷在被窝里开心好久。尽管对方态度冷淡疏远，她也甘之如饴。辛辣炙烤过你的味蕾，你还是无辣不欢；烟花灼烫过你的双手，你依旧喜欢它；酒精麻痹了你的神经，你却无法彻底戒掉。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，你却还是愿意为了见到他，跨过山川湖海，走遍大街小巷。

道理是一样的，你喜欢，你就心甘情愿。王奕，我跑得很蹒跚，步伐有些踉跄，但我未曾想过要放弃你。

看着颜雨佯装欢喜地与王奕讲着搞笑段子，陆小北默默地走出了化妆间。

其实，她一直都能够感知到王奕对她的喜欢。但是，既然给不了希望，又何必过多纠缠

登台，演出，谢幕，掌声。半天就这么一晃而过。

演出完毕，大家都堆挤在大间化妆室里卸妆。

觉得有些吵闹拥挤，陆小北和颜雨打了声招呼，便去了隔壁的小更衣室。刚换上黑色百褶针织裙，准备拆卸上半身的配饰，敲门声响起。

“来了。”以为是小雨跑来和她汇合。

陆小北没看来人，开门后，便自顾自地继续拆解繁复的上衣。

咔嗒一声，门被反锁，陆小北被人从背后缓缓抱住。对方力气有些大大，身上还带着十二月寒冷的湿气，惊叫声还未出口，便被温热大掌一把捂住。

“北北，是我。”唐宋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，把头挪进她的颈窝处，孩子气般蹭了蹭她圆润白皙的肩头，脸部的线条与□□的肌肤亲密接触。

陆小北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。

本来，这是一个很简单很正常的动作，但从唐宋这个角度看过去，就有些难以描述的勾引魅惑。白皙清透的肌肤，细腻丝滑的肌理，烈焰似火的衣衫里包裹着的，是一具玲珑有致，曲态毕现的少女身体。她身上还带着一股好闻的幽香。

大掌轻轻在她的腰肢处来回摩挲，他又凑近一分，轻吻她的脖颈。

陆小北微微颤抖的身体一僵，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四处游移的大掌：“学……学长。”

对方没有丝毫动弹的心思，反而像是尝到了甜头的小朋友，欢愉地笑出了声，喷出的鼻息让陆小北的心轻轻摇晃，像是做摩天轮一般：“北北。”低转缠绵的轻唤。

“嗯……”

“上次的惩罚还没有兑现，这次，你该怎么办呢？”轻咬她好看的锁骨。

“学，学长，我错了……”试图将上次的事情一带而过。

“这次，不如就以身相许吧……”

扳过陆小北的身子，美好的桃花眼，灼灼其华，直抵人心。

“还差四年……”陆小北颤巍巍地举起了四根小手指。

“嗯？”

“女方法定结婚年龄是20岁……”

“我等不及，怎么办？”微蹙墨染似的双眉。

“……”暗搓搓地弯了弯手指，陆小北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我等你，北北。”微微叹息，只要那个人是你，多久我都愿意等。

两人默默相拥而立，几分钟过后。

“那个……学长，我该换衣服了。”

“北北，我刚刚是怎么进来的？”对方并没有松开手，反问道。

“我以为是小雨……”

“如果不是小雨，而是其他人呢？”俊眸微沉，暗含警告。

这是秋后算账？“学长....我错了，我再也不这么粗心大意了。”

温润眉眼此刻故作严肃。

“你说吧，怎么罚，我都认。”破罐子破摔了。

“你都把自己罚给我了，你说你还能怎么被罚？”眉尾轻挑。

踮起脚尖，捧着唐宋的面庞，狠狠亲了三口。趁他微愣之际，使劲儿将他推出门外。

“学长，你稍等，我马上换完衣服！”

门外的唐宋好笑又好气地抚摩着有些红肿的薄唇，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。